原文：/p/648762219

注：本文編譯自沃爾夫岡·施耐德（Wolfgang Schneider）所著《Tigers in Normandy》第12章《Overall Conclusions》。

(資料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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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軍總計將135輛“虎”式坦克投入卡昂周邊地區的作戰，其中有123輛為“虎”I坦克，12輛為“虎”II坦克。不過，這些“虎”式很少能集中起來以大于2個排的兵力被部署到戰斗中。與“虎”式坦克相關的最大規模的作戰行動是1944年7月11日的112號高地之戰，當時SS第102重裝甲營總計使用了21輛“虎”式，SS第101重裝甲營的幾輛“虎”式也參與了戰斗。

諾曼底戰役期間，“虎”式主要以最小的建制單位被投入戰斗。從某種程度而言，處于靜態的“虎”式相當于能為前線部隊提供火力支援的反坦克炮，而處于動態的“虎”式則是能帶領部隊立即向敵軍發起反擊并穩定戰線局勢。遺憾的是，德軍的經典裝甲戰術在諾曼底地區失去了用武之地 —— 無數將田地與林木分隔開的樹籬嚴重限制了視野范圍與交戰距離，西線盟軍還取得了壓倒性的空中優勢，這些不利因素都影響了“虎”式坦克在諾曼底的發揮。

英軍持續不斷地向德軍防線發起進攻，使德軍無法將裝甲單位從前沿陣地撤出，更不可能將裝甲單位重新編組并集中起來，向英軍發起強有力的反擊。然而，剛抵達前線的SS第2裝甲軍還未被西線盟軍的攻勢給束縛住。1944年6月29日，在幾輛來自SS第101重裝甲營的“虎”式坦克的支援下，德軍在奧東河（Odon）以北，勞雷（Rauray）東南方向的地區發起了大規模的反擊，及時挽救了搖搖欲墜的防線。

截至1944年8月上旬，諾曼底的德軍“虎”式單位已宣稱擊毀500多輛敵軍坦克。眾所周知，在物質方面更占優勢的西線盟軍只需短短幾天便能將這些損失補充回來，而德軍卻無法做到這一點。截至1944年7月23日時，德軍已損失了406輛坦克和75輛突擊炮，其中僅有17輛裝甲車輛的損失得到了補充[1]。與此同時，西線盟軍損失了大約2395輛坦克，這些損失絕大多數是由單兵反坦克武器、反坦克炮以及高射炮造成的。

不論“虎”式坦克被部署到哪個地區，它們都能在一定的時間內穩定當地的戰場局勢。然而，幾個重裝甲營的可動“虎”式的數量并不樂觀，使得“虎”式坦克無法對戰役層面施加持久性的影響。當這些坦克僅能在突圍作戰的最后階段被零敲碎打地投入戰斗時，“虎”式坦克所能取得的戰果是十分有限的。

那么，回到我們最初的問題：在長達數周的諾曼底戰役中，在抵御西線盟軍攻勢的數場防御作戰中，“虎”式坦克究竟做出了怎樣的貢獻，答案其實很簡單明了 —— 以圍繞著卡昂所爆發的一系列戰斗為例，盡管英軍最終攻占了卡昂，但部署在防線上的“虎”式坦克仍舊迫使英軍付出了傷亡慘重的進攻代價。諾曼底的特殊地形早已決定好了作戰的形式，這些曠日持久的血腥戰斗將主要由步兵來承擔，而坦克只能起到支援的作用，無論對于英軍還是德軍而言，都是如此。

在坦克對坦克的裝甲戰中，“虎”式坦克能依靠其出色的單車性能占據上風。此外，“虎”式也相當能夠承受來自敵軍炮兵以及戰斗轟炸機的火力。只有搭載了17磅炮的“螢火蟲”坦克能使用次口徑穿甲彈對“虎”式造成嚴重威脅，而發生在1944年8月8日的魏特曼落幕之戰[2]，便是最好的例證。

德軍對于西線盟軍的評價其實是褒貶不一的。英軍步兵以及炮兵在德軍當中享有盛譽，然而，一提到英軍的裝甲部隊，情況就大不一樣了。也許是因為英軍自身在裝備性能方面的劣勢，英軍的裝甲部隊更傾向于進行保守謹慎的戰斗，在大多數情況下都致力為負擔沉重的步兵單位提供支援。可以投入作戰的“螢火蟲”的數量十分有限，許多英軍反坦克炮根本奈何不了裝甲厚重的“虎”式坦克。此外，德軍給予了加軍極高的作戰評價，而對波軍的評價則是截然相反。直到爭奪塞納河橋頭堡時，“虎”式部隊才首次與美軍接戰，盡管在純粹的裝甲戰中，“虎”式仍舊占據絕對優勢，但德軍依舊驚嘆并敬畏美軍所擁有的物質優勢。

實際上，因盟軍空襲而損失的“虎”式非常少，這與盟軍航空隊所宣稱的“擊殺清單”產生了鮮明的矛盾。

在遭遇空襲時，“虎”式乘員通常會使用一個簡單的小伎倆來騙過盟軍的飛行員 —— 通過使用煙霧彈以及手榴彈來模擬坦克被命中并起火的假象。有3個重裝甲營被部署在諾曼底地區，根據重裝甲營編制，每個營下轄45輛“虎”式坦克，以下是這3個營中明確記錄因空襲而造成的損失：第503重裝甲營損失8輛，SS第101重裝甲營損失3輛，SS第102重裝甲營損失2輛。

盟軍戰斗轟炸機飛行員宣稱每出擊2次就能摧毀1輛德軍坦克，然而，地面單位的損失統計卻揭示了另一個事實[3]：在法萊斯口袋中，德軍損失133輛坦克，其中33輛空襲而損失；在尚布瓦（Chambois）附近，德軍損失82輛裝甲車輛，其中只有2輛因空中單位發射的火箭彈而被擊毀（這2輛坦克并不是“虎”式坦克）；在塞納河畔的追擊戰中，德軍損失98輛裝甲車輛，其中沒有任何一輛是因空襲而損失。

后勤與維修服務對“虎”式重裝甲營的成功作戰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筆者曾采訪過多位“虎”式乘員，在與筆者的交流中，這些二戰德軍老兵們反復強調了后勤的重要性。許多時候，為了抵達前線，德軍坦克不得不進行長時間長距離的公路行軍，使得許多車輛在被正式投入戰斗之前就已因為長途公路行軍的機械磨損而發生機械故障，無法參與戰斗。即便重裝甲營下轄的維修連日以繼夜地投入維修工作，每個營的可用車輛數目還是十分有限。

相比之下，第503重裝甲營的12輛“虎”II坦克表現較差，剛投入實戰不久的“虎”II坦克遭遇了一系列的初期問題，此外，該營裝備了2種“虎”式坦克，分別使用不同口徑的主炮彈藥以及不同類型的零備件，這對于后勤人員而言簡直是一場噩夢。

在后勤方面，德軍一直處于缺乏用于維修及替換的零備件的窘境，燃料的匱乏也是一個嚴重的問題，甚至還出現過“虎”式單位因為燃料完全告罄而無法參與任何作戰行動的惡劣情況。

最后，筆者想簡單聊聊一個與“虎”式無關卻又時常被人們掛在嘴邊的問題：自1944年7月中旬開始，在數量方面擁有著絕對優勢的西線盟軍，為何消耗了那么久的時間才鑿開德軍防線并取得決定性的突破？

西線盟軍的確在數量上占據極大的優勢，但他們也有著自己的顧慮，尤其是英軍。在兩次世界大戰之間，英國取消了義務兵役制，導致預備役人員的數量十分有限。自1939年第二次世界爆發之后，包括負責履行海外任務的部隊在內，英國需要啟用一支數量龐大的現役軍隊。此外，英軍在1940年的法國戰役以及1941年的北非戰役中蒙受了相當大的人員損失。上述這些不利因素導致英軍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其部隊編制內的人數仍未得到完全的補充。從某種程度而言，英聯邦的加拿大軍隊也面臨著與英軍類似的人員補充問題。

步兵單位的補充總是處于捉襟見肘的困境，因為想要訓練出一名合格的步兵，耗費的時間比訓練炮兵或是后勤人員所需的時間要長的多。1944年6月，英軍在諾曼底戰役中傷亡慘重，一些單位甚至只能將還未獲得完全訓練的人員補充到編制內。這一情況曾多次引起蒙哥馬利的注意，甚至連邱吉爾本人也對此表示了關注。

因此，英軍并不傾向于打那些需要浴血奮戰且大概率會死傷嚴重的硬仗。歸根結底，在陸地與空中都占據了優勢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必要去硬啃防線然后和德軍磕到頭破血流。另外，在涉及到步兵的問題時，英軍的裝甲部隊總會以連級規模的單位向步兵提供最直接的支援。

只有在北非那樣的理想戰場上，英軍裝甲部隊才能獨立進行大規模的裝甲戰，并以此積累裝甲部隊的大兵團作戰經驗。因此，英軍的裝甲部隊很少會出現像德軍那樣富有侵略性的裝甲指揮官。

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需要考慮，那就是裝備的性能。許多戰后文獻總是不斷抱怨英國這樣擁有大量工程師的工業大國居然沒法造出具有戰斗力的坦克。德軍給予了英制火炮很高的評價，而英國研發的“克倫威爾”坦克和“邱吉爾”坦克則是集裝甲平庸，動力不足和火力薄弱這三個缺陷于一身。與德制坦克的直接對抗中，裝甲、機動和火力三項性能全然拉跨的英制坦克明顯落于下風。由于自主研發的坦克數量有限，約一半的英軍裝甲部隊裝備了美制的“謝爾曼”坦克。雖然美國坦克不容易出現機械故障，但“謝爾曼”坦克在戰斗力方面同樣存在短板。這些車輛性能上的差距對車組乘員產生了長期的心理影響，讓英軍裝甲兵會不由自主地克制住自己的冒險行為。

最后，諾曼底地區的特殊地形對諾曼底戰役造成了極大的影響。諾曼底地區并不是一個能讓坦克充分發揮的廣闊舞臺，只有在極少數樹籬稀疏的區域，才存在視野開闊的地形。換而言之，這樣視野有限且交戰距離并不遠的戰場，明顯更有利于防守方。

盡管如此，自20世紀70年代開始，英國方面的出版物開始對二戰英軍指揮層面的領導能力提出了十分具有批判性的觀點。一些研究者認為，如果英軍方面的領導者能更果斷地作出決策，就能更早地下定作戰決心并取得決定性突破。這一觀點并非不無道理，畢竟從更長遠的角度去考慮的話，消耗戰持續的時間越久，因此傷亡的人數會越多，而英勇作戰的二戰德軍亦會承受更長時間的痛苦，以及更為慘烈的死傷。

參考

^截至7月27日，共有224輛IV號坦克，131輛“豹”式坦克及33輛“虎”式坦克被報告為不可恢復損失（irrevocably lost），此外還有3輛指揮坦克，60輛突擊炮和45輛自行反坦克炮被除籍（written off）。根據OKW戰爭日志，6月6日至7月31日期間，在諾曼底地區，德軍共計不可恢復地損失了406輛包括IV號、V號及VI號坦克在內的坦克及75輛突擊炮。7月31日時，仍有353輛坦克與117輛突擊炮停留在維修車間中，處于維修狀態。這意味著德軍僅有不到一半的原有坦克處于可用的狀態。?/p/154600692

^獵殺黑男爵之日 —— “總計”行動與米夏埃爾·魏特曼的最后一戰?/p/60508031

^禍從天降——盟軍真的是靠空中力量打贏諾曼底戰役的嗎？?/s/rAXIsnE1DEwlUIBc7tcz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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